2008年9月13日，中央民族大学历史系副教授蒙曼老师和著名歌手孙悦走进“中国故事”，在参观完天津、辽宁和河北三个小屋后，二位来到“大师对话”现场以深入浅出的方式谈及女性在传承民族文化上起到的重要作用，孙悦活泼、爽朗的个性以及生动风趣地发言使得现场气氛非常活跃。
主持人贾静：大家好，这里是“中国故事”大师对话的访谈现场。今天已经是我们“中国故事”第七天的大师对话了。我们今天有幸请到现场的是中央民族大学历史系副教授蒙曼老师，大家欢迎！这边是大家都非常熟悉的著名歌手孙悦。同时，今天到我们现场的还有我们的领导嘉宾，北京奥组委文化活动部副部长阚珂部长。这位是我们大家都很熟悉的六朵金花之一高玲娜。她今天是我们三个省的代表，来向我们两位领导请教。
今天，我想先问一下蒙曼老师，您到了我们三个小屋，我刚才看到您的状态是非常的兴奋，非常的高兴。可能您对我们“中国故事”现在还没有一个整体的了解，我先请我们的领导嘉宾阚珂部长跟两位老师做一个整体的介绍。
阚珂：“中国故事”文化展出项目是在北京奥运会和残奥会期间，在奥林匹克公园周边区的东北部开展的一个文化展的项目，国际奥委会对在奥运会期间的文化展有规定，要求开展一系列的文化活动。从2001年，北京奥运会申办成功以来，到现在我们已经举办了第六届奥林匹克文化节。今年是从6月23号开始的，一直延续到残奥会的结束。今年的文化活动比往届更丰富多彩，因为今年是举办年。
具体谈到“中国故事”这个项目，情况是这样，它是由北京奥组委和文化部共同举办的，由30个省、市、区分别来惩办的。我们在开始筹划和设计的过程中，考虑究竟展示什么，后来确定展示的内容是关注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和民族民俗民间优秀的文化。展出以来，受到了中外嘉宾的欢迎，在奥运会期间，我们统计了一下，大体有500万人次参观了祥云小屋，其中，最多的一天是48万人次。这个项目受到了广泛的关注。不论是北京市民，还是国内的游客，看了以后都对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在展出的过程中，外国友人、运动员、官员，包括由国际奥委会邀请的下一届夏季奥运会和冬季奥运会的举办城市的奥组委的官员来考察。他们由于时间比较短，看得比较少，但是给他们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当他们看到我们景泰蓝的制作技术的时候，他们真的是惊叹不已。他们觉得时间太短了，要想了解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需要很长的时间。整个“中国故事”展出项目的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在残奥会开始以后，我们在原来展示的基础上，又增加了每天请一位大师，一位或者几位演艺界的人士来到大师对话的现场，进一步解读他们眼中的“中国故事”和祥云小屋。
主持人贾静：谢谢阚部长，我们这么多天大师对话我有一个特别深刻的感触。我们虽然每次只安排了三个小屋的走访，但是我觉得每一次嘉宾进去了以后就很难出来。我今天分别想请两位嘉宾谈一下加入这个小屋的感受，跟您来之前的想象到底有多大的不同？
蒙曼：我觉得到这个小屋来以后的第一感觉就是震撼。我觉得原来我们民族的根在这里。原来我们熟知的生活包括我们对美好事物的想象就来源于这样一些东西。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我在这里看到一些展品，我有几个想法：第一，我觉得确实是艺术来源于生活。比如说这个白菜，这是辽宁的面塑，我们都知道这是农民朋友每天要接触到的东西，可能就在接触白菜的过程中，在揉面、做饭的过程中产生了这样一个想象。艺术绝对是来源于生活的。第二，艺术是高于生活的。比如说杨柳青年画，它给我们一种美的想象，什么样的娃娃才是美的？就是圆圆的脸、红红的脸。所以艺术本身又是高于生活的。另外，我认为确实是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这是河北锋棱的剪纸技术，这是一个娃娃的造型，我觉得这是来源于民间最朴素的生活，产生了对美的追求和表达。这种表达方式是全人类都可以理解的。所以我想，为什么刚才阚老师讲，有如此多的国际友人关注我们这个小屋，包括引起我们这样的心灵震撼，其实是来源于我们民族文化的内在力量，这种内在力量也就是我们民族的根。
孙悦：今天我是作为一个学生来的，刚才来的时候我参观了两个小屋，特别遗憾，但是我准备一会儿把所有的小屋都参观了。我去过的城市比所有的人都多，我每年走各个城市，去看的最多的就是体育馆和观众。没有真正了解当地的文化。这次是一个特别好的机会让我更加的了解我们中国的民俗很多值得骄傲的。有太多值得骄傲的。我相信很多外国人来看了以后，肯定每个人都是：哇，好漂亮啊。因为我们中国有太多值得向全世界人介绍的民俗和文化。一会儿我准备真的好好学习学习。
主持人贾静：我看你刚才就是这个状态。
孙悦：我觉得我特别兴奋，临走的时候就是要这个要那个。我特别想要的就是猪，因为我儿子是属猪的。我非常骄傲、非常兴奋、非常激动。也想学练一些杂耍。现在的女性都走向社会，都工作了。但是在古代，甚至是我们的爷爷奶奶，他们都会剪纸、刺绣，现在想想谁会剪纸、谁会刺绣？我会刺绣，但是我会十字绣。但是满族这样的刺绣就没有人会了。我觉得我们作为女人应该在家里静静的刺绣，作为妈妈，这样应该很漂亮。我们现在应该返璞归真，学一学我们祖辈的东西，很多故事都在我们的脑海里。所以今天我一定要学很多的东西，回去跟我儿子表演。
主持人贾静：孙悦非常默契。蒙老师您有没有觉得她今天非常默契。一开始就讲到了我们今天的核心话题。
蒙曼：女性。我想原来女强人也有一个贤妻良母的心，也有一个贤妻良母的梦。
孙悦：我觉得我们大家一坐在这里都挺拘束的。我们今天就是一个聊天，大家有想问的，想聊的，都可以问。我们大家交流起来。
主持人贾静：今天非常巧，我们看的这三个小屋，除了跟蒙老师有关联之外，跟孙悦也有很多关联。辽宁是一个满族人口非常多的省。
蒙曼：我就是满族。
孙悦：我爸爸是满族人，妈妈是汉族人。我是一半满族人。
主持人贾静：说到满族，我们就要想到清朝的文化。蒙老师是对清朝研究非常深入的，而且满族文化也是非常了解的。您能不能给我们谈一下这个方面？
蒙曼：如果没有清朝，我们看到的中国地图不是这个样子。各个少数民族对文化的应该不应该比疆域的影响更低。我们现在对于所谓的专制皇权的想象，很多都是根据清朝的样子来想象的。清朝给我们带来什么东西呢？还是从女性话题来讲。清朝的女性也是在历史上女性地位比较高的年代，特别是满族的女性。一说到满族的女性大家都想到孝庄。北京有一个说法，鸡不跳，狗不咬，十七八大姑娘满街跑。这是清朝对汉族女性的嘲弄的说法。清朝入关以后，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一个女性出门没有引起任何轰动性的反应，17、18岁的大姑娘还在满街乱跑。清朝能够有它很兴盛的一段时间，和女性的外在的力量和开放的心态是有关系的。就拿咱们比较熟悉的一个小说《红楼梦》来讲，王熙凤在家里是什么地位？里里外外一把抓，包括金钱上的事务。那个时候王熙凤能够主管家庭财政，三千三万两的银子在她手里可以随便过。我们反观汉族的文化，《金瓶梅》大家看得不是特别多。潘金莲在中国古代大家知道的比较多。她想要任何一个首饰、吃的，他都要向西门庆讨钱。这跟王熙凤有很大的差别。天津、河北、辽宁都是北方地区，这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少数民族对我们中国古代的文化塑造有过我们现在难以想象的作用。而且北方少数民族的女性地位总是相对要高很多的。实际上满洲是在努尔哈赤以后，逐渐出现了重男轻女的思想。在更早的时候，没有接触到汉文化之前，女性可以当部落酋长。我们有这样一个背景支持，再来理解孝庄太后和慈禧太后，就可以找到感觉了，为什么她可以在政治上掌权，是因为在他们传统的思想中，女性本来就是可以当家的。在女性当家中，我们都知道观世音是什么样的形象。在魏晋南北朝时期。观音这个形象曾经是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性的形象，谁把他改造成了女性的形象？唐朝人。那个时候出现了中国古代独一无二的女皇帝，武则天。他们觉得我有这个信仰，为什么我们供奉的神和我长得不一样。在这样的思想改造之下，观音变成了女人了。这在中国文化史上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一笔。
主持人贾静：在很大一部分历史时期，还是一个男性当权的社会。在男性当权的时期的宫廷文化和女性当权的宫廷文化有什么区别？
蒙曼：可能我们对清朝知道的还是相对多一点。很有意思，女性统治者在位的时候，一般来说是偏保守和文雅的。我们知道宋朝有很多太后当政的时期。大家可能不太了解。我们一想女性当政，就知道清朝、唐朝有女性当朝的年代。其实知识分子都希望生活在北宋。那个时候绝对不杀言官的。知识分子无论说什么话，都不会被看透。这样文质彬彬的文化是谁塑造起来的呢？跟女性有很大的关系。因为这些太后们都是讲礼法的，本来女性有一种偏务实、更谨慎的一面。当她们去当政的时候，谨慎的一面发挥出来，就显得不太强横。在宫廷艺术方面，可能就很重视细节，很重视这些看起来的高雅艺术。可能对于艺术的发展就有一个比较大的推动。因为我们都知道中国有一句话叫做楚王好细腰，宫女多饿死。我们现在都知道把脸画得白一点、嘴唇红一点。唐朝的时候曾经流行过一种化妆的方法，把嘴唇涂成黑色。脸是塑造泪妆，这也是从宫廷兴起来的。为什么宫廷会喜欢这样一种现在感觉比较夸张的装束呢？是因为宫廷特别容易受外来文化的影响，因为他跟外国人交往。西藏的人化装的方法是嘴唇比较黑，脸和中原人不太一样。宫廷里就开始喜欢这样的妆容。流行到民间以后，民间也开始学这样的打扮。就跟现在我们看到街上看到很多卖的慈禧太后养生术和美容术一样，历朝历代都是这样的，一个女性统治者总很喜欢把自己打扮得符合当时的审美要求，她当然要精雕细琢的熏染一下。这样就流传到人间。出现历史上文化特别兴旺的时代。
孙悦：听蒙老师说，我像上课一样，想到了很多画面。我们很难能够有机会这么了解古代的女性和古代的文化。
蒙曼：我也很难有幸和您这样的明星在一起。
主持人贾静：当蒙老师讲到北宋时期，非常适合女性生活的一个历史时期的时候，我看到您眼睛里泛着很想望的光是吗？
孙悦：没有，我没有想回去。我一直在想哪一个朝代是什么样的，我很幸运我生在现在。能够赶上2008年奥运会。我们祖辈在舞台上表演，那个时候妆化得很漂亮，京剧都是男的在表演，如果我不是生在现在，我不会站在舞台上，大家不会认识我。有时候我在想，我要感谢这个时代，感谢我们改革开放，能够让我们更多的艺人站在舞台上展现自己，通过音乐展现给大家我们所要介绍给大家、唱给大家的。所有的思想和文化展现给大家。我一直在想，我很幸运。
蒙曼：我特别同意你的说法，我们老是在想唐朝除了一个女皇帝，唐朝的女权肯定很高涨。唐朝的女权有一定的高涨。她建了一个明堂，先让妇女、老年人进去。之后才是男性。反映了她对妇女的重视。但是她也说了，女性艺人不能表演。她当政的时期发布了一个政策，女艺人全部回家歇着。唐朝有没有女性的演绎工作者？当然有。杜甫写过公孙大娘舞剑的诗，这说明了人间的艺术生命力是压也压不住的。如果你遇到一个鼓励民间艺术，鼓励女性艺术发展的时代，当然是更好的事。
高玲娜：现在我们一提到东北人，第一想到的都是东北大汉，可能也跟这个社会的文化和历史是有关系的。东北的女性在历史上是一个什么样的描述？是不是都像孙悦这样活泼可爱？
孙悦：其实东北人的性格，男的是东北大汉，豪爽，吃肉喝酒。女人都是属于笑声很爽朗。我在东北演出的时候，我说我很骄傲是一个东北姑娘。因为我爽朗的性格在北京十几年，有很多人帮助我，有很多人喜欢我的性格。我说我是东北姑娘，我是哈尔滨姑娘。在这个圈子里面的那英大姐也是东北人，我们都愿意大姐玩。这样的性格很容易让人接近。我们大家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朋友人很多有温文尔雅的。我觉得还是我们这种个性比较好。
蒙曼：我觉得这样一个刺绣作品就能反映出东北女性很爽朗的一面。东北，包括内蒙古这一代，在古代都是盛产女英雄的地方。从妇女的矫健身姿和作风都可以体现当地人的风格。我知道咱们东北地区还有一句话，讲什么样的女性才是标准的。说是上炕一把剪子，下炕一把铲子。东北是睡炕的，到炕上你拿起剪子能够做针线，做衣服。下炕一把铲子，你就能够炒菜做饭。清朝宫廷的女性，慈禧太后周围的人都做得一手好菜。因为你要当家，就要什么事情都挑得起来。看起来是很高贵的公主、贵夫人，其实都会做菜。慈禧太后有一段时间是落难了，在那个时候没有那么多人给她做菜了，其实就是宫廷的这些宫女在给她做饭。我们中国讲究勤、俭，无论男性女性都是这样。
孙悦：我小时候家里生活水平都很困难。我妈妈为了让我们吃得更好、穿得更好，我妈妈做了很多零工。一套衣服要缝十几个扣才一分钱，我妈妈觉得这样不行，都要缝纸盒，这都是在电视画面看看到的。我帮我妈妈一起缝，我帮我妈妈一起糊纸盒。我觉得母亲太伟大了。
蒙曼：这就是传承下来，形成一代一代民族的性格。
孙悦：我觉得我妈妈很干净，我们家里永远是干干净净的，做一手好菜。我当兵的时候，我妈妈给我做烧茄子，我们战友都会特别喜欢上我们家吃饭。我们东北的女人，不能说特别勤劳，她有她细心的一面。我妈妈缝窗帘和被子，所以想起我妈妈都会特别感动。
高玲娜：阚部长也在东北生活工作过十几年，您能不能给我们讲一下？
阚珂：刚才两位老师谈到了东北男人的标准形象。我出生在吉林，我是典型的东北人，但是我的形象实在不像东北人，不是彪形大汉，我不抽烟，不喝酒。这些习惯都没有。刚才在贵宾厅休息的时候，我跟两位老师讲了，我说我是不爱生活的人。没有用的事情我都不去做。现在看来可能是一个缺憾了。
孙悦：没有，这样的男人很有安全感。
阚珂：我在东北生活了三十多年。因为我的姓，昨天我在鸟巢参加颁奖，在颁奖之前，颁奖经理和我核对我这个名字，说究竟你这个名字应该怎么叫？因为最标准的应该是念“看”，一个门字里面一个勇敢的敢。从查相关的资料来讲，这个姓是起源在鲁国时的山东，现在在济南有一个村子，姓阚的比较多。用鲁国一个封地的名字做这个姓。我们这个姓的家族人员也曾经聚会过，在台湾有很多，河南、安徽也有，在营口也有。我问了一下我们家老人，我父亲讲，我的爷爷在营口。究竟来源在哪里，很难考察。但是我在东北生活了三十多年，我有一种感觉，东北的文化，东北女人的豪爽我也知道，刚才我们在看辽宁小屋的时候，讲到东北三大怪，因为看了一个摇篮，东北叫大姑娘叼着大烟袋，窗户纸户糊在窗户外，养活孩子吊起来。描写当时东北的生活状态。我在东北插过队，那个时候窗户没有玻璃，纸贴在外面。冬天烧火炕，没有暖气，但是里面一点不冷。东北这个地方现在形成的文化，也可能是满族和汉族融合的结果。这就是满族的发源地，但是很多山东人到了东北。我去插队的地方当时叫公社，这个公社都是山东的。山东的人口比较多，土地比较少。在建国初期开北大荒，因为当时东北地比较多，人比较少，土地很肥沃，当时为了生活，他们去刨荒。70年代我在东北知识青年插队的时候，还有从山东过去的人，因为当时过去的时候户口过不去，对他们怎么叫呢？盲流。指的是盲目流动，就叫盲流。我们看了《闯关东》这个电视机。那天毛佩琦老师说了一句话，他说闯关东看了抬木头，但是他忽略了一个细节，要有号子，只要抬木头就会有号子。
我们家小孩子不喜欢听我讲过去的事情。对女性，我有这样一点考虑。讲得远一点，年轻人可能对这个不是很熟悉，恩格斯有一个著作，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那里边讲到了社会的存在和社会的发展有两个条件，一个是种的繁衍，一个是物质生活。首先是种的繁衍，在社会的发展中，女性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过去的一些传统和民间的故事，亚当和夏娃，首先女性是不可缺少的，否则就没有人类社会。在我们中国故事的展示区，也展示了很多女性文化，我在谈到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从这个狭义的中国文化的概念上，我讲到中华文化是多元的文化，民族特色很鲜明。地域特色很鲜明，同时，也有性别特征。性别特征我现在没有考证，是不是做手工刺绣的都是女性？
蒙曼：不都是女性，但肯定都是以女性为主的。
阚珂：过去在工厂里面，我们常常讲的纺织女工，比如说郝建秀，也是纺织女工出生的。二位没有去看我们展出的湖南的女书，我一个朋友是最早研究这个女书的。他讲研究这个最深的就是研究女性的历史。
蒙曼：阚部长说得特别好，好几次我都深有感慨。我们看到这些民间艺术，包括剪纸这些东西，主要是由女性来传承的。中国近代化的历程，女性发挥重要作用，就是在纺织女工的层面。上海儿歌和北京儿歌，北京的最经典的就是小小人坐门墩。上海儿歌最早的就出现了纺织女工如何。女性在中国古代的作用绝对不可低估，包括刚才阚老师所说的女书的问题。它是另外一种思维方式和文化传统，我们了解得思维方式和文化传统越多，我们在以后发展的过程中走的路才能越宽。我们才能有更多的选择。如果说世界大同，所有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不是这样了。只有多元才能走向世界大同。
主持人贾静：我们从武则天到孝庄到慈禧太后，一直到阚部长的上山下乡。我们谈论了很多。现在我们已经到了2008年，现在女性占有了重要的位置，占有了半边天。孙悦，你作为一个文化艺术的传播者。你觉得作为一个女性你应该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孙悦：在每一阶段，我会演唱不同风格的歌曲，比如说我在刚刚入行的时候就唱了一首《祝你平安》，到现在我作为母亲以后，唱了《猪猪宝贝》和《平凡幸福》，希望带给大家我自己的状态。女人有一个过程，过程是从一个女孩到一个母亲，我所经历的。特别是我现在唱《猪猪宝贝》，唱给我儿子的时候感觉不一样。我觉得其实我原来在演唱歌曲的时候完全是东北风格，特粗矿，声音特别豪爽。慢慢唱得细腻了，我改变了。现在希望通过音乐传递给大家的是一种平安、幸福、祥和、快乐。我有快歌、劲歌、劲舞，大家看到以后觉得很快乐。我在唱《祝你平安》的时候，大家觉得很温馨，我在唱跟母亲有关系的时候，大家觉得我是一个母亲了。作为一个女人，我们能够传达给大家的是慈祥、幸福、善良。有时候也会演唱不同风格的歌曲。在舞台上有很多形象出现，但是都是健康、向上。通过音乐就是这样，我们都希望通过音乐传达一些健康的音乐，这就是我的风格。现在时代不同了，很多音乐风格都不同，很多人想释放自己的运动情感，很多青年人都喜欢现在一些HI—POP的风格。我不是，我就是一个传统的女性，把我最传统的东西传达给大家。
主持人贾静：孙悦是传统和现代结合得非常好的艺术风格者。蒙曼老师，您是研究中国古代女性历史的，现在已经到了现代。您的研究是不是已经延展到现在了？
蒙曼：我的研究没有延展到现在。但是我们研究任何一个事情的时候，真正的着眼点都是现代。说到中国的女性，刚才我听孙悦老师在讲。我很有感慨，中国最伟大的思想家孔子，他认为人生的最高境界应该是中庸，还有两个境界，一个是狂，一个是娟，狂是有一点过头，娟是有一点不及。在漫长的历史中，男性都扮演了狂的角色，女性往往扮演了一种娟的角色。这两种倾向调和在一起，就是中庸。我觉得现在和那个时候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我们现在一个女性身上同样可以表现出狂和娟的状态。就像孙悦老师。这些东西调和在一起就是中庸。中庸让我理解，我们现在很多审美情趣偏向于中性化，可能跟这个也有关系。现在我们每个人都可以表现出自己最真挚、最质朴的一面。
高玲娜：蒙曼老师是河北承德人。
蒙曼：对。
高玲娜：河北小屋的主题是河北人家，您对河北的传统文化有没有自己独到的间接？
蒙曼：河北在历史上就是一个少数民族和中原文化的融合地区，这本身就是一个历史上最大的主题。河北的建成叫做翼，翼本身就是希望的意思。我们今天展出了这么多，我们的根，但是我们不仅仅是要守住这个根，我们要让它长得越来越蓬勃，这是河北的形象，也是中国的形象。
主持人贾静：最后再说一下天津，孙悦没有去天津？
孙悦：我没有去天津小屋，但是我特别想去，因为我学天津话天津位特别好。我身边也有一些朋友，会很方便的经常上那边看朋友，天津给我的印象就是狗不理包子，大麻花，还有泥人张，我准备再去淘一个。天津人非常幽默，刚才您说我幽默，其实你要跟天津人在一起，你不停的在笑。他骨子里就是幽默。
蒙曼：天津是世界文化最发达的地方，这是世界文化最能发展的土壤。天津又离北京这么近，又沾染了一些宫廷文化。这两种文化结合在一起，天津有一种大雅大俗之感。
主持人贾静：谢谢几位嘉宾终于把我们这三个省一个不落的说出来了。现在我们把时间交给观众，移动梦网和搜狐的网友也可以和我们一起交流。
观众：我是天津小屋的工作人员。放在两位老师中间的福牛乐乐，是我们天津彩塑的一位女传承人做的。我们今天的话题是女性话题，我想请教两位老师，女性传承人在这个项目的传承过程中，她们应当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蒙曼：我特别感兴趣，因为我刚才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们非物质文化遗产，现在很多的传承者都是女性，所以希望这些女性做的就是把根留住。
观众：我是河北小屋的工作人员。我想请问蒙曼老师一个小问题。我们燕赵文化是慷慨悲歌，我们河北除了慷慨悲歌之外，还有别的吗？
蒙曼：我觉得我们河北的慷慨悲歌本身的内涵就已经特别丰富了。慷慨悲歌里面包含豪侠、重义气、讲诺言。这些对我们河北性格的塑造有最大的供销，我们也都希望变成这样的慷慨悲歌之士。另外河北还有一个特点，我们老想到慷慨悲歌是一种陆上的文化，是一种山地平原的文化，但是我们河北有那么漫长的海岸线，我们有被海风吹来的灵气。在走近代化的过程中，河北跟海的关系也非常密切。海风细腻也是我们河北应该注入的精神。
观众：我是辽宁小屋的，我们辽宁本身就是满族的摇篮，而且是发祥地。现在辽宁小屋主要是展出满族的文化，包括剪纸和刺绣。请问蒙曼老师，如何能够更好的把满族的文化继承下去、传承下去，发展得更好呢？
蒙曼：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办学校应该是一件好事。
观众：我是天津小屋的，我可以用天津话说吗？
孙悦：可以。
观众：您知道天津的泥人张的开山鼻祖是谁吗？您如果答对了，我可以送给您一个泥人张的作品。
孙悦：我万一答不对你也可以送我吗？
观众：那我就不送您了，我送您儿子。
主持人贾静：小伙子帮我们解释一下吧。
观众：天津的泥人张开山鼻祖的张明山，他塑造作品相当快。咱们一边说话他就一边可以捏出来一个人形。
孙悦：他很聪明，他问的问题非常棒。
观众：刚才听到蒙曼老师说了，北方的女人有很强烈的特点，从历史到现在，北方女人跟南方女人有明显的区别吗？
蒙曼：这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问题。北方妇女和南方妇女的区别在哪里。我给大家讲一个魏晋南北朝的事情。那个时候北方的女性是生长在大家庭中的女性，有各种各样摆不平的人际关系，有各种各样复杂的亲戚之间的来往。所以北方女性非常善于平和这些关系，因此，对于家庭的维护和把握也更强。相反，南方妇女生活在小家庭中，一夫一妻制，男主外女主内这样的形式更容易固定下来，所以南方的女性比较内敛，那个时候形成的风尚可能一直在持续。
主持人贾静：好的，节目进行到这里，请阚珂部长代表我们“中国故事”赠送给两位嘉宾礼物。向两位老师颁发文艺证书，感谢他们为“中国故事”作出的贡献，还有“中国故事”的工作服。谢谢大家，今天的访谈就到这里。